诺贝尔奖获得者格特鲁德·埃利恩(Gertrude Elion)在Burroughs-Wellcome(现为葛兰素史克的一部分)于 1952 年开发了一种药物(也就是乙胺嘧啶)来对抗疟疾,并于 1953 年投入医疗使用。
乙胺嘧啶,以Daraprim等品牌出售,是一种与亚叶酸钙一起使用的药物(亚叶酸钙用于减少乙胺嘧啶的副作用;它不具有内在的抗寄生虫活性)治疗寄生虫病弓形虫病和膀胱异孢子虫病。
它与氨苯砜联用,可以作为预防艾滋病毒/艾滋病感染者耶氏肺孢子虫肺炎的二线用药选择。(之前还可以用于疟疾,不过现在由于耐药性而不再推荐)
然而,今天的主角不是乙胺嘧啶,而是一位80后美国前对冲基金经理和证券欺诈重罪犯--Martin Shkreli(马丁·施克雷利)。
他还是 2016 年 8 月创立的创业软件公司哥德尔系统公司(Gödel Systems)的前首席执行官。
Shkreli为图灵设定了一个商业战略:获得专利外药物的许可证,并重新评估每个药物的定价,以获取巨大的利润,而无需开发自己的药物并将其推向市场。
由于专利外药物的市场通常很小,并且获得监管部门批准生产仿制药版本的成本很高,图灵计算出,由于该产品的分销封闭且没有竞争,它可能会设定高昂的价格。
图灵当时跟Impax Laboratories的交易包括Impax Laboratories从常规批发商和药店移除该药物的额外附加条件。这也为后续图灵制药在批发和零售端的垂直垄断打下了“基础”。(门诊患者不能再从社区药房获得药物,而只能通过单一配药药房Walgreens专业药房获得,机构不能再从他们的常规批发商那里订购,而必须在Daraprim Direct计划中建立一个帐户)
当时《纽约时报》已经预感到了图灵制药接下来的操作,暗讽这笔交易“只有在图灵计划大幅提高药物价格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2015 年 8 月,Daraprim的专利权正式被图灵制药收购。图灵制药随后因价格上涨争议而臭名昭著,当时图灵在美国市场上将一剂药物的价格从 13.50 美元提高到 750 美元,涨幅为 5500%。直接导致部分医院一个疗程的治疗成本上升至 75000 美元。(按照当时汇率,约为将近 50 万人民币)
之所以图灵制药敢如此提价,是因为这款药是被有预谋地筛选的,专利到期,同时市面上没有仿制药,并且因为需求量不大,也没有药企愿意去仿制,同时原本的分销体系也开始直接变为直销(甚至有点像是垄断),真正有需求的机构或者用户没得选。
涨价最初受到美国传染病学会和艾滋病医学协会的联合批评,没过多久,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伯尼·桑德斯和唐纳德·特朗普也一同加入了公开批评的行列。
一般情况下,单价与销量成反比。而且为了获取更多的销量,药企之间只会越来越“卷”,把价格越压越低。(图灵制药的这波操作,算得上是“剑走偏锋”)
Shkreli的这番涨价操作,其实对于购买医保的人群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因为药品的涨价主要是美国的医疗保障以及商业医疗保障系统在为这笔夸张的费用买单。
在 2015 年 9 月接受彭博(Bloomberg Markets)采访时,Shkreli表示,尽管价格上涨,但患者共同支付实际上会更低,许多患者甚至可以免费获得这种药物,图灵已经扩大了其免费药物计划,并且以一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一半销量的药物。
他为价格上涨辩护说:“如果有一家公司以自行车的价格出售阿斯顿·马丁,我们收购了该公司,并要求收取丰田的价格,我认为这不应该是犯罪。”
他宣布提供Daraprim的复合替代品,作为大型企业计划“Imprimis Cares”的一部分,主打“可承受”的价格,向医生和患者提供新颖和可定制的药物。
Imprimis开始以 99 美元的价格出售其复合的口服乙胺嘧啶和亚叶酸钙制剂,每瓶 100 支,基本上是一美元一剂。
2017 年,Shkreli在联邦法院被指控并被判犯有两项证券欺诈罪和一项阴谋实施证券欺诈罪(这两项罪名都跟Daraprim涨价无关),被判处七年联邦监禁和740万美元的罚款。
涨价的这波操作被定义为民事案件,基于社会的中,最终Shkreli被罚款6460万美元,用于“补偿”全国受害者。